66因线起(1 / 2)
元嘉二人到时,马球场上正赛得热闹。但确如燕景璇所说,驰骋在球场上的多是侍奉别院的宫女,真正上场的女眷却寥寥可数。
元嘉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片刻,不出意外地在一群裙衫中寻见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喏,可不就是她二人吗!”
元嘉笑着朝燕景璇指道。
燕景璇顺着方向一望,顿时笑开了颜,“怎么还做起对手来了!”
话音刚落,柳安沅便绕过对面的重重围堵打进一球,身边欢呼声骤起。前者更是咧嘴大笑,又驱马行至球场某处角落,一面将球杖搭在肩上,一面朝某个方向舞着手,上下唇瓣几度开合,似乎在向哪个认识的人兴奋示意一般。
燕景璇又顺着视线看去,却是男男女女混站了一堆,场面更是喧闹,分不清谁在说话,又是谁在回应。本只是寻常一瞥,燕景璇却在瞧清人群中的某个身影后咦了一声,“谢家那小子都快与世隔绝了,今日竟能出现在这儿。”
“……什么?”
元嘉奇怪道。
“就是汾阳郡王的孙儿,名字记不清了,印象中他年幼时害过一场大病,后来虽好了,但因为他爹就是病故的,所以汾阳王妃总是不放心,更甚少允他出门……听说学问倒还不错,似乎已准备来年下场一试身手了。”
想了想,又有些不确定道:“莫不是跟着汾阳王妃来的……说来这谢家小子也到娶妻的年纪了,难道是想替他寻个佳妇?”
元嘉失笑,“便是,也不过人之常情罢了。皇姊自己不都说,有许多人想借今日这场合与别家结亲的吗?”
“……也是,”燕景璇唔了一声,又招来一旁的小内侍,“现如今是哪边赢着?”
那小内侍垂目道:“回公主,康敏县主略领先些。”
“彩头呢?”
“两边倒不相上下。”
“既如此,我便为阿沅再添些彩头吧,”元嘉闻言一笑,将手上戴的金钏取了下来,“若是胜了,再另添银钱给今日上场的宫女。”
那小内侍伶俐地接过,随即稳稳托在掌心。
“你既替沅表妹压阵,那我自得替康敏县主摇旗呐喊了。”燕景璇从指尖取下一枚精巧玉戒,亦放至那内侍掌心,“去吧,本宫与太子妃一样,胜的那队另赐银钱。”
小内侍又是一声脆应,这才躬身退下。
这一幕,自然被场上其他女眷瞧在眼里。都是在上京城里住着的,便是不熟悉元嘉,也认得出名声在外的熙宁公主,二人身边又乌泱泱的围着一堆服侍的人,元嘉的身份便也不难猜出了。
一时间,议论声愈发嘈杂,更有不少女眷随着二人动作,取下所佩饰物添彩助兴。跃跃欲试者、踌躇不决者,比比皆是。
适逢半场休憩,柳、穆二人驱马行至两人身前。
“老远便瞧见你们这的热闹了,”柳安沅利落下马,“快与我说说,又有什么好玩儿的了!”
“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矣’,阿沅如今的骑术也渐长了,”元嘉掩口一笑,“想来靖安郡主也无由头再罚你了。”
说的便是年初时,柳安沅学骑马不成,反从马上跌下去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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