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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各通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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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的压力没了,元嘉顿时如释重负。

“奴婢晃眼瞧着,您头上多了好几块红痕,有些地方还渗着血丝,想是这些首饰太重了,扯着头发了。”逢春整理着元嘉的发髻,“这几日还是寻些轻的珠花来戴,等头上的伤养好了,再戴回这些金钗玉簪什么的。”

元嘉仍是撑着脑袋,嘴里小声地嘟囔着,“养好了也没用,下回进宫还是这身行头。倒不如多疼几次,磨出了茧子也就习惯了。”

“女君浑说什么呢,”逢春不赞同地打断,“等回去了,奴婢便请章太医调个药水,日日给您抹上,总得先养好了才是。下次再进宫,便改戴冠,仪制上也挑不出差错。”

元嘉瞧了人一眼,“哪用得着那么着急,回去还是先把你这身衣裳换了,没得着了凉,最后倒给自个儿拿药了。”

逢春却只抿着嘴笑,并不接元嘉的话。前者无可奈何般瞪了人一眼,缓缓将视线投向车顶,不自觉间有些睡意昏沉。马蹄踏过水洼发出啪嗒的声音,和雨打在车顶的滴答声更唱迭和,莫名生出几分和谐。元嘉一时放空,竟在车厢内睡了过去。

……

元嘉是在马车停稳后被唤醒的。

雨仍旧没有停下,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面的声音被盖在绵密雨势之下,并不为守门的内侍所察觉,太子府的大门仍是紧闭。无法,车夫只好下了驭座奔去叩门。不多时,帘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过来了。

元嘉眼前的帘布被从外头掀开,而后有人撑着油纸伞,细细替她遮去了全部的雨丝。朦胧雨雾中,元嘉瞧清了那道瘦长人影,却是本该留在长春馆的徐妈妈。

或许是元嘉面上的惊讶之色太过明显,徐妈妈温和一笑,来不及解释,先小心搀着人下了马车。早在阶下等着的红玉等人也一并围了上来,或替逢春遮挡,或为元嘉披衫。简单收拾以后,才拥着人回了长春馆。

而后她才明白,为何会是徐妈妈领着人来接她──长春馆内,除了惯常伺候元嘉的人外,还多了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此刻正由玉兰和拂冬陪着,坐在正堂的一角吃茶。

竟是服侍在季母身边、许久未见的李嬷嬷。

玉兰见元嘉回来,旋即起身,微微一屈膝,面上含笑道:“女君回来了。”

元嘉浅浅一颔首,正欲相问,又听玉兰自然道:“良娣命奴婢陪着嬷嬷略坐坐。您如今回来了,奴婢便不打扰您与嬷嬷说话了,这就回去向良娣复命。”

元嘉瞬时了然,“多谢你家良娣帮忙,可本宫今日实在狼狈,只好改日再请她过来吃茶道谢了。”

玉兰笑着应下,又快步离了去。红玉、红珠也极有眼力,紧跟着放下手里的东西,各自寻了借口离开,只将正堂留给同为季府的旧人。

元嘉这才看向李嬷嬷,还来不及说话,便被前者一通抢白,“娘子先去将湿衣裳换下,没的着了凉!”

“不打紧,只是衣角上沾了些水渍罢了。”

元嘉本欲推拒,可看着李嬷嬷心疼的目光,又说不出话了。只好由着人推进里屋换衣。一来二去的,少不得又是小半晌功夫。

待到再出来时,黄花梨木的方桌上正冒着热气──已然摆好吃食了。

元嘉哑然失笑,避开了李嬷嬷试图服侍的手,轻巧提起裙摆,便坐在了靠窗的软榻上。将小案几拖到身前,元嘉又让敛秋随意挑了几样点心,囫囵塞了两口,便笑眯眯地望向李嬷嬷,道:“好嬷嬷,我衣裳也换了,东西也吃了,不曾受凉,反倒有些燥热呢。”

李嬷嬷忍不住一笑,逢春趁机扶着李嬷嬷坐到元嘉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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