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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画屏春二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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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见微两只手乖巧地摊在桌面上,两眼放光,丝毫不含糊地使唤起承免,"这几个丸子用筷子给我串起来!这碗粳米饭给我戳松软些,还有汤里的板栗挑出来放到我的勺子里。"

承免低着头依着薛见微理直气壮的吩咐,一丝不苟的将每一口菜按她的要求摆好,毫无怨言,毕竟薛见微也不是一个天生的左撇子。

薛见微口齿不清道:“云岫遇害的那一日,我在永巷看到你了。”

承免正在慢条斯理地挑鱼刺,他筷子一滞,继而不动声色道:“姑姑一人过年孤苦伶仃,我去探望她送些年货,你见到我了?”

“远远瞅了一眼,天色暗,我看着像你但又看不太清就没问。”薛见微用左手夹了两次菜也没有挑起来,只好气急败坏等着承免忙完手里的鱼肉,“尸检结果是不是失血过多?致命伤应该是脖颈那一道碎瓷片的割伤。”

承免将鱼肉放在薛见微迫不及待伸出来的勺子里,“她可有同你说什么?”

“没有,我见到的时她已经死了,随后赵稳就像是提前听到了风声来逮我了。”

承免道:“侍灯司在这个时候倒台,对于谁最有利?”

薛见微冷笑一声,“他在朝堂上呼朋引伴耀武扬威,连台下人也不放过?”

承免瞥了一眼薛见微手上包裹扎实的纱布,默了一会,低声道:“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侍灯司的宗旨:从不站队,也不插手朝政,永远只效忠于天子。

薛见微道:“由他去吧,月满则亏,用不着咱们出手。”

很快,薛见微揉着圆滚滚的肚子,双眼死盯着桌上最后一块牛肉,发出心有余而力不足地的叹息。承免沉寂的眼眸难得透出一份震惊,他好心提醒,“过量伤身。”

未曾想薛见微径直从椅子上站起来,捧着肚子在原地蹦?了两下,待得胃中的食物坠落一部分,腾出空隙又硬撑着将剩下的牛肉吃完。

这一顿风卷残云,桌上四菜一汤两碗饭逐一清空。薛见微脑袋晕晕的想躺下,她强撑着惺忪的眼睛问:“太困了,你们打算何时审我?”

承免招呼下人进来收拾,“值房虽然条件简陋,但终归比内狱好上一些,我差人换了新的床单枕头,你将就歇上一夜好好休整一番,明日再议。”

他再一转身,薛见微已经和衣而卧挺在床上睡着了,自己还在担心她睡不踏实,却未曾想过薛见微如此随遇而安。

等到承免的脚步声远去,薛见微陡然睁大了眼睛,脑海中思潮汹涌澎湃。

薛见微说了谎,她赶到永巷时,云岫尚且残余一丝气息,在临终之前留下了一句话,“送我回家。”

薛见微贴在云岫的脸颊,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询问,“家在何处?”得到一句云岫气若游丝的回答,“燎阳。”

她说完这两个字便撒手断气。云岫说不定与父亲失踪有关,薛见微不想轻易将个中细节告知他人。所以在承免问话时她说了谎话。

燎阳之地,位于大荀的西南,这是大荀的旗帜未曾插进这片土地时的名字,如今在大荀朝的版图上,它应该叫?州。燎阳有盐矿和金矿,这也是为何自古以此地成为各朝的必争之地。几代更迭,胜利的只有和光帝李鼎。

电光火石之间,薛见微的脑海之中“叮当”一声唤起幼时的记忆。那时家中藏书颇多,她损毁了一本薛轶的书籍,薛轶为了惩罚她,责令她亲手抄录了一本《燎阳广谈》,那书籍上记载了燎阳当地的风土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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