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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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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映出倩窈人影不等她骂胤奚莞开粉白的唇解释:“躺得僵了还是动一动好。放心不会牵扯到伤口。”

毕竟昨晚人回来时还有力气托抱她。乖乖躺一早晨是为了不让她担心胤奚却不做由人伺候的废物。

“姑母的补汤二叔的宽慰叫我受宠若惊本应亲去领谢的。”

胤奚慢吞吞展开飘逸的双袖带起一阵清幽药气“只我这样……容我过后再谢恩吧。”

其实不出门的真正理由是谢二爷知他受伤见不到他面自然心存怜惜可等亲眼看见他从女郎的内寝出来那就好比岳丈看小婿背后夸得再好也难免看不过眼。

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儿小郎君精着呢。

“北府的事你更不须为难”

胤奚明亮的眼眸落在谢澜安脸上“我什么功赏都不要。”

除了她一切都不在他的欲求中。

他眼神里不经意流露出的霸占只差没有宣之于口:我只要你。

没人敢用这样直白的眼神□□女君谢澜安眸光晃了下迎着胤奚的目色近前一步。

“扶植褚盘是眼下最大程度保留北府军备的选择。”她道“他自身势弱必然依靠谢氏他又姓褚在排外的北府将领面前至少站得住脚。否则换谢氏嫡系强势入驻北府营哗变崩盘就在瞬息。

“但我并非没疑虑过此子当时眼看嫡兄死在面前还能若无其事回到京口可见心机深沉。

“你是他的杀父仇人若有朝一日褚盘重兵在握与你同处朝堂未必是好事。”

二人身高有差她呵出的气息又痒又热尽落在胤奚喉结处。

胤奚嗓音有些发哑镇定地摇头:“正因他心机深沉才能收服褚家那几个庶兄。这人能用。”

一个从小在父亲冷眼和兄长欺凌里长大的人

“他确是目前看来最合适的人选。”

“至于我……”

胤奚垂下被朝光映得剔透的睫梢笑笑“我能杀他老子就能盯住他。”

绝不令此人成为下一个褚啸崖。

他说这话时目露锋芒落拓了得。

谢澜安轻嗯一声很难说清她是不是故意的似一个满意的上位者忽然软下来的婉呻一下撩中胤奚的心尖。

昨晚被她掐住的颈肤忽然发起痒来。胤奚突然抱住谢澜安带她的手胡乱摸自己轻栗的喉结。“咬我一下女郎这里。”

语气带着克制的催促。

谢澜安得逞一笑让他受着伤还发魅勾人她照着胤奚凸起的喉结吹一口气随后轻巧地脱出他怀抱。

“好了我要进宫议事了。你回榻躺好乖乖养伤。”

看着她走得轻盈而不留恋的背影胤奚叹息一点法子没有。

是得快点把这破伤养好。

?

授任褚盘继任大司马的圣旨从金陵快马加鞭发至北府。

褚盘接旨五日后的下午褚啸崖的遗棺由军车载回了京口。

北府的一干重将原本对那道圣旨持观望态度。京城里乱了套皇城内外由谢氏把持他们群龙无首人马被排挤到外围谁知这会儿皇帝是死是活这份指不定出自谁手的“圣谕”又有多少斤两?

待看到褚啸崖的遗体北府营直接炸了锅。

他们先前只道少帅头颅

被枭,大司马这才带兵赶往北边,传回来的消息真真假假,没个准信。可褚啸崖在众将眼里,是不败的神话,谁也不信大将军真的会折戟沉沙。

而今亲眼目睹,就如同支撑北府主心骨的天塌了半边。

各营将领不能接受,集结到褚盘的军帐外讨问说法。

“说什么大司马是中了北胡埋伏,被尉人所杀,谁亲眼见到了?杀他者何人?为何又是荆州军送回来的?”

“人人皆知胤奚杀少帅褚豹,不但嚣张地扬名承认,还将少帅挂在朱雀桥头,方引大司马出兵追击!究竟谁才是害了大将军的真凶?”

“褚盘,圣旨是你接的,这重重疑云不讲清楚,想接掌北府,葛某第一个不服!”

叫嚣响遏行云,眼前的军帐始终鸦雀无声。

葛烈脾气火爆,提着军锏阔步上前,一把掀开营账。

却见帐中空无一人,摆设简单的营帐中央,只见一卷玉轴圣旨,与一个年头久远的生锈银盘,安静地搁在案几上。

“人呢?!”

人正在褚犀的帐中,煮茶叙话。

“四哥猝见父亲灵柩,伤心难免,只不过还要打起精神,与弟共商此后入葬祭奠等种种事宜。”

褚盘握着茶舀的那只手,腕上袖管几折,露出一段略显细瘦的冷白皮肤。

这样看去,这个没穿甲的年轻人与这黄沙糙粝的军营格格不入,宛如一个文人雅士。

对面的褚犀却眼含戒备。

褚犀是褚啸崖的第四子,生母是豫州小官之女,在父帅那里由来不算受宠也不算受气。褚犀从未将这个生来便如猫崽一样孱弱的弟弟,看在眼里。

“这话从哪说起?”

褚犀身披薄甲犹可见胸肌鼓胀,坐在胡床上,便如一座小山,语气透着冷漠:“上头还有三哥,你又是谢丞相钦定的,轮也轮不到我操心。”

“三哥啊。”褚盘笑了笑,低眉将一舀冒着热气的茶汤倒进粗陶盏。“其实我知道,小时候四哥你并不想和三哥他们一起欺负我,只是你不做,你也会落得和我一般下场。明哲保身,弟弟心里从未怪过你。”

褚四的目光落在褚盘手腕上方,那里刻着几道早已变成浅褐的交错刀伤,心中越发惊疑。

“陈年旧事何必再提。”他稳着声,“我只问你一句,父亲的死因,你知不知晓?”

“大哥三哥欺我,是讥辱我出身不详。”褚盘不紧不慢地将那杯茶推向褚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话匣里。“可他们与你称兄道弟,背后却……只可惜了兄长的那位伊人娘子。”

褚犀眼皮一跳。

他从前有位爱妾,名叫伊人,楚楚婉约,令他爱若珍宝,还生出过扶为正妻的念头

。几年前伊人因郁病而逝,褚犀伤感不已,此刻听褚盘的意思,竟似另有隐情,拍案而起。

“你莫绕弯子,直说来,她怎的了?!

“难道她的死,与……与三哥有关?褚犀声音微颤,不敢往下深想。

“不是三哥。褚盘抬起眼,那双似没有杂质,也没有人气的澄明浅瞳对上褚犀的怒目。“是三哥和大哥。三年前的七月,趁你带兵去海岸巡防。

伊人的身体变得每况愈下,正是在三年前他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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