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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救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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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栖枝不会骑马。

但当马匹跪倒在她面前时,她的身躯先一步跨上马背。

“前面那位夫人……”身后奋力狂追的马郎中原本以为白栖枝是在帮他,结果刚要道谢,就见那人猛然跃上马背。

“驾!”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马背上的白栖枝一抖缰绳将腿一夹,已然快马朝城外奔去,唯余身后的马郎中还在嘶声哀嚎:

“来人啊,有人偷官马啦!!!”

“驾!!!”

白栖枝刚上马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可不过一会儿,看着身旁的景物跟水儿一样地往身后淌,她也忍不住胆突起来。

她是平生第一次骑马,她还犹记得当年阿兄第一次骑马的时候差点摔断腿。

那马性子烈,任凭阿兄怎么驱使,那马都不肯向前分毫,只一个劲儿地高扬马蹄,摇头摆尾,恨不能将阿兄甩出二里地去。

当时阿兄差点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她心里看着惊,站在马场外咬着小手绢默默在心里为阿兄祈福。

好在阿兄的性子比那匹烈马还倔,一人一马大战八百回合后,阿兄才将将让马听话一些。

后来阿兄把这事儿当笑话讲给她听时,还特地叮嘱她,如遇上马暴起,那就用双腿夹紧马身,拉紧缰绳,将马头转向一侧,不然被马甩下去,不仅会断腿,还有可能被马匹踩踏至死。

白栖枝怕痛也怕死。

此时在马背上,她双手勒紧缰绳,哪怕被磨出水泡勒得指尖发紫,也不敢大意。

眼下正是要紧的时候。

白栖枝大概回忆了下方才那几位妇人闲聊的内容。

她们说,可能东边去了,也可能是北边。

城东是她藏身过的破庙,城北是??

心电流转间,白栖枝勒紧缰绳,将马头一偏。

“吁??!”

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一人一马就这样朝城北奔去。

城北,荒废的茶坊。

李素染被捆在茅草屋内,嘴里塞着粗布,手腕被麻绳勒出深深的血痕。

把她绑来的人此刻就坐在距离她约莫三步远处。

见她挣扎的厉害,男人粗粝的嗓音不急不缓地说道:

“哎,我说你也别折腾了,就算你能把绳子解开又能怎样呢?到最后还不是要被我绑起来。我呢,又不是什么坏人,我也有老婆孩子,要不是你们东家忒不是人,我们也不能搞得这么狼狈不是?我劝你省点力气吧,等你们东家把粮食交出来,我家大哥自然就会把你们给放了,你在这里扭来扭曲又是何必呢?”

见自己说得唾沫星子直往外蹦,却只换来李素染一个莫大的白眼,男人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继续自说自话: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见过灾荒没?我猜你们这些淮安的本地人肯定是没见过的,我小时候就有幸见过一次??在我老家。当时大家都饿啊,饿得眼睛都绿了。一开始我们那个村的山里还有野菜可以充饥,可那玩意儿到底不是一晚上就能长成的,没几天就被村里人和外面来逃难的那些人吃没了。野菜吃没了就吃野草,野草吃没了就啃树皮,树皮吃没了就吃土。哎,你吃过土吗?你见过吃土的人长什么吗?那一个个瘦的跟骷髅似得,唯独一个肚子撑得溜溜圆,面色是土黄色的,里面泛着青,两个眼睛周围也是乌青乌青的,叫人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人活不长了。也确实活不长了,吃土后没几日,那人的肠子肚子就都被土给撑破了,死的那叫一个惨!反观你们这些淮安人,自小就不愁饥不愁饿的,哪怕是平明百姓放到我们村里都是个爷。你说这老天爷咋这么不公平呢?”

“呜呜呜呜!”

李素染的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含愤怒的模糊声。

男人见她横眉倒竖,也没想多难为她,见她被塞得喘不上气,也就把刚塞进她嘴里的烂布给拿了出来。

“呵??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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