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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紫玉忽地发现,自己竟将曾经所学的一切都一点点串联起来了。
霎时间,天朗气清。
枉她学了这么多年,只知道一事是一事,将事事做得分明,竟忘了将它们一起串联起来。
如今这些陈杂在她脑海的东西,如一颗颗拂去灰尘的明珠,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一颗颗穿连起来,竟做成了一串绝美的珍珠项链点缀在她脑海中,万物分明。
许是说得太急,待到这一段落下,白栖枝竟难以自已地撇过头去咳嗽起来,紫玉这才意识到她还在病中,便又看了看床头的那些书,又看了看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一时间心绪复杂。
“这些,都是你从接手铺子后学的?”
白栖枝止了咳嗽,听到她这么问,细细想了一下:“也不是。”她回忆了一下,“自从沈哥哥同我说要我接手香玉坊后,我便一直在学习该如何经营铺子,为了更好的了解坊内经营制度,我还特地去其他胭脂水粉店内偷偷学习人家的经营方法,看到什么便记下什么,就是有一次问得太多,惹得人家不耐烦了,差点把我赶出来。至于紫玉阿姊方才在探讨时问我是如何知晓胭脂制作方法的??”
她转头看向那些厚厚的古籍,又垂头看向自己手中厚厚的、页角泛黄褶皱的手札,羞愧道:“说来惭愧,确实是从接手了铺子才开始一点点学的,我天资愚钝,脑子也笨,有些事情看过也未必能懂,只能这样一页页记下来,遇到不懂得地方又得去买其他的书来看,看完再记再学。床头摆的这几本是我病后才看的,病前其实也看了几本,只不过没有那么多,但看的时候也有好好记下,这才没有都摆出来。”
“其实铺子里的大家说得也对,我年纪轻,且资质尚浅,在诸位面前我又算什么东家?但我是真心想让香玉坊好起来的,甚至比诸位还想让它好起来,这句话我绝不作假。”
“当然,我也不是没有私心的,说来惭愧,在接手香玉坊的第一天,林哥……不,是大爷,大爷同我下了个赌注,要我在一个月内将香玉坊恢复如初,否则他便再不会让我出林府半步。”
“可我不想一直被困在林府。”
“是女子也好,年纪小也好,我不想一直被困在这里,我不是林家的附庸,我当属我自己!是女子又怎样?年纪小又怎样?我又不是离了他们就活不下去了,何必又留在府里一直仰人鼻息?天下人都说女子担不了事,可我偏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到时候我做什么都自有我的说法,何故还要让他人戳着我的脊梁骨对我指手画脚?所以,我是真的很像让咱们香玉坊立起来,只要它立起来了就说明我也有我的本事,我不是个只会依附于林家苟延残喘的女娘。可我若是输了??”
“可我若是输了,我便得将自己这辈子都赔进去了。所以不是我故意想和大家对着干,也不是故意要和大家过不去,实在是、实在是我没有时间了……”
听她这一番话,紫玉内心激荡不已。
一个月,一辈子,如此赌注,她一个小姑娘竟也敢赌。
那可是大爷啊,挥一挥手就能将人压死的人物,她竟也敢争?她竟也敢赌?
她究竟是什么人物?
一时间,紫玉发现竟自己对白栖枝一无所知,她只知道她是林听澜和那人的人,只知道她是被派来香玉坊的新东家,除此之外,有关于她的过往,有关于她的来历,竟是一无所知。
到底是怎样的家世才能养出如此温润又有胆识的孩子?
紫玉心下翻起千层惊涛骇浪,她下意识把住白栖枝的胳膊,想将她看个仔细,却因为太过激动,指甲几乎要陷进她的肉里。
这么一握,她才发觉白栖枝其实并不像她看起来的那么珠圆玉润。
小姑娘太瘦了,这么一握,她甚至能掐到皮肉之下那根硬硬的臂骨,但小姑娘的脸又长得很圆,恰好弥补了这一点,叫人打眼看上去,还以为她是个团乎乎的千金大小姐。
可白栖枝是真的当过千金大小姐的,在她没有来求林家庇护之前,在她的家还没有覆灭之前,她可不就是个官宦人家里娇贵的金枝玉叶?
“紫玉阿姊。”一向爱哭的白栖枝这时却没有半分泪点,她平静又温润地看着紫玉,几乎是呢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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