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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芙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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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夫人说话也难听了些,但到底辈分在那里,奴婢瞧着便是咱们老夫人在其面前都是十分恭谨的侍奉着呢。”

林栩心底却明白,窦氏一把年纪,却远道而来,定是不止为了给窦贞庆贺生辰如此简单。

她方才听福珍报礼,说老太太单是给窦贞的贺礼便有极为金贵的琥珀金丝头面一顶,藏蓝缂丝织锦布数匹,白貂绒两件等。

她冷笑一声,“……如此远道而来,又出手阔绰,自是有事相求的。只是我看窦家祖家的大侄,瞧着也是个平庸的性子,若是老太太一心将宝押到他会高中,怕也是希冀过高罢了。”

那个随窦氏一同来到窦家小住的青年便是窦怀生的弟弟所出,已是二十有余,名叫同翰,去岁秋闱中了举,今年是特意来沐京准备来年春闱的。

想起那场春闱……

林栩自然无法忘记,前世便是因为这场考试父亲被皇帝点为监考官,从而最终落得个监考舞弊,被满门抄斩的下场的。

前世即便她彼时再顽劣不堪,也记得父亲是因为礼部的温尚书致仕后,新任的尚书和侍郎当年族内都有人参加科考,按律五服内有亲,皆需回避,这重担这才落到了父亲头上来的。

温尚书与父亲交好,那时虽已返乡闲居,却也时常坐车来沐京找父亲谈天叙旧。两人都颇爱绝句,常常一壶酒,一碟花生米,便可以畅谈好久,却也经常为了前朝究竟是诗圣或诗鬼,谁的诗作更好而吵得不可开交。

可是如今,她已经知道温尚书回了庆阳不久便因病去世了。这是前世并未发生的。

那么父亲,今生也会如前世一般,被皇帝钦点为春闱的监考官么?

林栩忆及往事,眉头也不禁皱得更深了些。

竹苓不知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她还在为方才窦老太太的几句冷艳而心生不悦,便指着园内新载的木芙蓉给她看:

“夫人您瞧,这木芙蓉是咱们走后园内新载的,如今开得倒也好看繁盛,随着风更是像下雪一般呢。”

只见园中那几株木芙蓉临水而植,枝叶葳蕤,花瓣似雪,正簌簌地随风漫舞,随即飘然落下来。当真似飘雪一般。

她抬头看了片刻,一个没留神,手中的帕子便没攥紧,反而一同被风高高吹起,向着湖面上飞去。

林栩不禁惊呼。

只见那帕子在空中攀升数圈,四周还伴着洁白的木芙蓉花,倒也怪异地有些和谐。

下一瞬,便见那帕子在空中拐了个弯儿,像湖面坠去。

她心里正道一声可惜。

却见湖对岸的花丛后有一人影闪过,不过一个恍惚,那个高大的身影便俯身向前,很快便在帕子即将沾水之际,从湖面上将那只帕子轻巧地捉在手心。

而待那男子站起身子,林栩和竹苓的面色,都不禁有些微微地变了颜色。

芙蓉树下,男子身姿修长,一袭月白斜领直缀,乌黑长发高束,衣摆随风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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