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担忧(2 / 2)
他一身碧色软绸,分明最是柔和,却被廊下迎面的风生生吹出一个清寂而孤冷的背影来。
林栩心底却第一次蓦然有些慌乱。甚至那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还掺杂着一些委屈和难过。他怎么这样便离开了……他怎能如此。
她已经那般说了,他为何又不信她……林栩怔在原地,看着他在风中渐行渐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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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忽然便变得格外疏离,尽管窦言洵面上待她仍旧温和有度,却每每办公至深夜,也只宿在前院。而这也是他们自来到崃宁之后,窦言洵头一回待她如此漠然。
尽管白日里一切如旧,府里的下人们依旧十分恭谨,但林栩却已经连着三日孤枕而眠,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了。
即便如此,耳边却也始终能听到些他连日案牍劳形下处理的政绩。
先是坚持己见,咬着那帮山匪判处严刑不肯放松,后又处置了一帮县衙内原有衙役办事不力的旧人。人人皆道,这位窦县令外表温和,却手段凌厉,简直是个玉面阎王。还有些在崃宁颇有些渊源的乡绅,也对窦言洵生出几分不满来。
其中那位刚过完四十大寿的小郑老爷,便是第一个率先发难的。
林栩是某日晨起进完早膳后,坐在葡萄架下看账本时得知这件事的。
县里的小郑老爷郑江然,自致仕后便做起了水运生意,投资了若干船舟,手下还实际把持着崃宁县内第二大码头,自西向东承运些上好的杉木、榉木等木材,还有些西南产的山珍野货,一路向东运送到沐京售卖。
这些年来,郑江然手里光是靠着码头收取的泊船、装卸货物等费用,便赚的盆满钵满,如今家族生意鼎盛,他便将这些尽数交由自己的几个儿子打理,自己则隐退幕后,在护城河沿岸出资建了个供奉香火的崃慈禅院。
禅院里起初只供奉郑家香火,后来渐渐信徒众多,便也供奉起几尊菩萨和神碑来,这些年早已成为崃宁香火最为旺盛的禅院之一了。
而自前段时日被窦言洵压下去的暴乱一事,却又莫名再度有了抬头之势。
郑江然每年过寿,必会在护城河沿岸施粥行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小郑家布施数日,广设粥棚。原本一切平和,却在接近尾声之时,不知为何,却好端端地被人在粥底发现了不止一只死老鼠。
起初还有数名乡民不满,愤愤前去管粥棚的郑家管事讨要个说法,却被告知,今岁不知为何,郑家粮仓受了灾,闹了鼠患,更是灭之不尽。小郑老爷自然忧心不已,更是早便请了高人看过,说这一切乃是县城内山神被惊扰,遂而生灾所至。
山神好端端被惊扰??个中缘由,便自然有人联想到前不久那帮山匪被尽数缴获一事。
于是才压下去不久的民愤便又如同一股野火一般,再度熊熊燃烧了起来。
不出几日,便是一众山匪移送州府之时,却有数名衣衫褴褛的乡民冒了出来,夹道哭喊,生生哭嚷着“山匪同为流民,何以滥杀无辜”的言语。
以窦言洵坐镇的县衙,自然派了衙役前去镇压,却仍是破费了一番功夫。这桩事愈闹愈大,也渐渐几乎传遍了崃宁每一个角落。
林栩静静地听竹苓采买归来,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从街头巷尾听来的细节,指尖划过账册些微泛黄的封面,她不由得便停下了手中动作。
果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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