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命债（2 / 2）

骠骑营骑兵对游牧部落的情形知晓不少，此间的骑兵都听过巴雅尔的名号。

他们对着地上的人细看：“卫夫人，他，他是巴雅尔？博来部前首领之女巴雅尔？千户曾与我们说过。居然是她！”

他们都难以置信，对着地上的人打量个不停。

姚姜点头：“她就是巴雅尔。游牧部落上阵对敌的都是男子，她是博来部前首领的女儿，不会在战场现身，因此见过她的人极少！她曾假扮游牧部落的孤女，自卖自身投在小四从前的主家沈掌柜家中。沈掌柜采买各部落的牛羊，需要通译，她跟随着沈掌柜走遍了北疆。但她在沈掌柜处从不洗脸，也不梳头，脸上全是脏污，头发也蓬乱结绺，看不出本来面目。因此，小四都险些没认出来！”

她看向地上的人：“还是唤你的本名巴雅尔吧！尽管你现下梳起了头发，洗净了脸，还穿了大周百姓的衣裳，你的眼睛还是狼一样凶狠！让我一眼便认出来了！”

巴雅尔抬起头来，这时的她身着汉人男子衣裳，头发也梳成了男子样式，脸也洗得干干净净，露出了本来面目。

她肤色微黄，双眉修长，鼻梁高挺，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穿了男装也不露女相。

巴雅尔的双眸不大，但目光却格外凶狠。听了姚姜的话，她目光闪烁、嘴角向下，越发狠戾。

她恶狠狠地盯着姚姜：“你这恶女人恶不了多久了！待我游牧各部的勇士攻入城中，我会将你赏给勇士们，等他们都尝过了你的滋味，我会将你肚中的孽种剖出来，再将你吊在城头，让你死在城头烂在城头！你放心，我会将你的孽种养大的，再带着他来杀你们的人！这才算为我兄长，也为我，为博格报了仇！”

屋中众人除却小四与再招外，都与游牧骑兵交过手，都知游牧骑兵残忍，女子落入游牧骑兵那与堕入了地狱无异，但巴雅尔这几句话中的恶毒还是让他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四将牙关咬得格格作响，他怒冲冲扑到巴雅尔面前，狠狠打了她几记耳光。

姚姜喝道：“小四住手！”

小四转头看向她，姚姜转头对苏季扬与田兴才：“将他拉出去。”

苏季扬与田兴才将小四拖出屋外去了。

姚姜：“巴雅尔，你来小孤城好些日子了，我也终于等到你了！”

巴雅尔看着姚姜，脸上有被小四击打的掌印，但她神情却很是奇异：“我也等到你了！你男人防得再严，你也要死在我面前！你的朋友杀了我兄长，你男人杀了我未来的丈夫，你们欠我两条命。不，你上一回还杀了与我一同长大的两名侍卫！今晚，你们又杀了我的一名侍卫！”

她转头看向先前与她的同伴拼命的骠骑营兵士：“你共欠我五条命。你和你男人都别想活着离开此间，你们全都要死在此处！血债要用血来偿！用你家中所有人的性命来还这个账，我算你勉强还清！”

骠骑营兵士都恼怒万分，姚姜却甚是淡定：“阿尔西与博格偷偷潜入北疆刺探，本就是细作，我大周兵士百姓谁人见到了都可诛杀！他们若不是到北疆来窥探，怎会死在北疆？你的账算得不对！但你说得没错，血债要用血来偿！北疆兵士折损，我有许多好友与识得的人也死在了你的族人手中。这笔账可得好好算！”

姚姜眼中一热：“苏鹏飞、万山荣、闫远胜、黄进财、孟怀一……那许多兵士头领我都只能记得他们的身影而叫不出名，但他们都吃过我种出来的菜蔬。他们都埋骨于此，幸而他们在世时，我没让他们饿肚皮。”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轻轻颤抖：“就因为你们总是要越过国境前来掳掠，这些好男儿保家卫国，再也回不去了！这一个个好男儿埋骨于此间，即便你不提不把他们放在眼中，我们也是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