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2 / 2)
暗卫迅速追去。
李殷捂着伤口被暗卫扶起来,咬牙看着温翁玉消失的方向,俊脸像是镀了一层寒霜。
薄唇轻启,冷声嗤道:“只会偷袭的下作之辈。”
暗卫最终还是没能追上温翁玉,让其逃回了平海城。
李殷回到营帐内,军医正在替他包扎伤口。
所幸伤的只是肩膀,剑刺得不深,又避开了要害之处,简单处理过后,军医便用纱布小心替他包扎。
青年慢条斯理的系着衣带,帐外忽然传来动静,他目光示意,外面的人便被放了进来。
军医端着满是鲜血的水盆出去。
来的人是他安插在齐军的探子。
探子在案前跪下,道:“禀主上,鲁石带着十万大军夜袭平海城,遭了平海城守军的暗算,如今损失惨重。”
四下静了许久,帐内几个将军面面相觑,皆大气不敢出。
良久,上方才响起一声轻笑,青年嗓音清冽,似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
“是么,那他死了没有?”
探子冷汗直冒:“没、没死……”
“没死啊。”
他语气听起来有些惋惜,语调拉长,如幽灵鬼魅般,听得人背脊发凉。
“那我送他一程吧。”
直到青年披上外袍出了营帐,帐内众将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鲁石灰头土脸的从平海城回来,还没卸下一身染血的盔甲,便听士兵来报。
说燕小殿下往将军营帐来了。
他拧起粗眉,不耐烦道:“不见!没看本将军正烦着吗?”
那士兵还未退下,一道温润的声音便率先传入帐内。
“将军何事烦忧啊?正巧,我也有些心烦。”
鲁石猛地转身,便见一个高大清瘦的青年,头戴玉冠,身披雪色长袍,俊容冷冽,长指挑开帘子走进来。
鲁石当即换了一副嘴脸,谄媚道:“原来是燕小殿下。”
见青年脸色苍白,久经沙场的将军对血腥味一向敏锐,他准确嗅出了李殷身上的血腥,又见李殷脸色苍白。
鲁石神色微变,试探问,“殿下这是……没抓住那周朝太子?”
青年在他身前三步的位置停下,薄唇微勾:“怎么,你很失望?”
那目光格外锐利,似夜间独行的雪狼,鲁石避开他的视线,僵硬的笑了两声:“那温翁玉诡计多端,若让他逃回去,必然对我们不利……”
青年淡淡嗯了一声。
见他没再说话,鲁石以为他很快就走了,没过多久,又听他淡淡道。
“我也有一件事,很失望,鲁将军可知何事?”
话音刚落,鲁石脸色一僵。
他还未说话,脖子蓦地被人攥住。
鲁石吓得死死扒着李殷的手腕,只是却挣不开他口中这个‘酸臭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琴师’。
不过一瞬,他的脸色便涨得通红,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盛怒之下,李殷俨然下了死手。
连废话都懒得多听一句,伴随着细微咯吱声,指骨不断收紧,手臂上青筋暴起,那鲁石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夏志回来后,听闻主上得知鲁石擅自行动,盛怒之下带着伤骑马去了齐军阵营,便急匆匆赶了过去。
一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他忙上前小声劝阻:“主上三思,如今正战至关键时刻,温翁玉已回到平海城,鲁石再如何也是齐国将帅,杀不得!”
眼看鲁石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青年自然清楚眼下情形,此举不过是给这只不听话的畜生一个教训罢了,眼看鲁石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他厌恶抬手,将其甩了出去。
松了禁锢,鲁石顿时像一滩烂泥般砰的一下摔在地上,眼冒金星,剧烈咳嗽起来。
李殷抬手掩鼻,眼眸依旧冷得仿佛能冻死人。
他居高临下,望进鲁石那双惶恐的眼睛,轻笑道:“慌什么?只是同鲁将军开个玩笑罢了。”
鲁石却惊恐地后退几步。
青年没了耐心,脚跟一转,披着单薄的长袍出了营帐。
夜色寒凉,燕军营帐驻扎的地方离水草近,入夜后,耳边尽是夜虫的鸣叫声。
到了后半夜,左肩的伤隐隐发热,连带着身子也有些发烫。
李殷支起身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冰凉的水润了润嗓子,才堪堪缓解了体内的燥热,只是依旧治标不治本。
握着手里的兔子玉佩,枯坐了一会儿,玉佩被他握得温热,李殷渐渐的也没了睡意,忽而起身,披着外袍往营帐外走去。
他本想出来吹吹风,扭头却见不远处营帐外,草地上落下两道黑影……
暗探将所有探知的消息一一说了,他迟疑地问:“此事是否要回禀主上?毕竟是皇帝赐婚,万一主上以后得知……”
“赐婚?”
静谧的四周忽然响起一道冷冽的嗓音。
青年面无表情,他声音极轻,像是在问一件与他无关紧要的事。
“赐谁的婚?”
夏志不知他竟起身了,也不知他何时来的,猛地转身,便见李殷神色冷淡的站在他身后。
青年已不再看他,淡漠的眼眸垂下,目光锁定早已腿软跪下去的暗探,雪袍下的手紧紧攥着掌心的玉佩。
他淡淡道:“你来说。”
暗探浑身一震:“是……是珈洛公主……”
暗探浑身战栗,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好将盛京近来所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告知李殷。说罢,又从怀里取出那本一直记录温稚京与司徒明相处的册子,抖着手举过头顶。
四周仿佛死一般的寂静。
李殷垂眸静静看着那本册子,许久,许久,明明只是一本不足一寸厚的纸,他却仿佛双手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身体里,那股被他压下的燥热似乎再一次卷土重来,翻滚着,撕扯着,好像下一瞬便要从左肩的伤口涌出来。
鲜血滴落草地,发出细微的啪嗒声。
喉中的腥甜再也压不住,猛地从口中喷涌而出。
“主上,你的伤??!”
夏志目眦欲裂,扑过来扶他。
李殷冷着脸拂开他:“滚开。”
他抬手擦去唇边的鲜血,一把夺过暗探手上的册子,脚下一跃,运起轻功上了距离最近的一匹烈马。
夏志顾及他的伤,追上去唤住他。
青年高坐于烈马之上,一手勒住缰绳,一手攥着玉佩,声音森然:“回来再算你的账!”
……
西境传来消息,说太子已抵达平海城,安然无虞,温稚京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又听闻,自从太子殿下到了西境,齐国攻势稍退,一切好像渐渐开始好转起来了,温稚京闲暇时,偶尔与司徒明一同去鸣霄寺上香祈福,虽帮不上什么忙,但也算尽了些绵薄之力。
其余时间便是进宫看望,日子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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