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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连吃带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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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岁末,腊月寒冬难得迎来了一艳阳高照日。

风和日暖,大家趁此时机不约而同将腊月二十四扫尘日该做的事情提前到了今日,开始了大规模地洗洗晒晒。

霎时间,杭州城里里外外凡是阳光洒落之处,皆飘荡着浣洗后的衣裳被褥。整座杭州城似是被皂角腌入了味,轻轻一嗅鼻间尽是皂角的清香。

夜间脚店歇业后的无名书肆亦参与其中,还未到巳时,后院已然飘满了皂角味。

寒风裹着暖洋洋的新衣炫耀般大摇大摆路过,似是微服巡访的官家般出其不意掀起木架上的衣裳被褥,抽查是否有人在偷懒磨洋工。

翘着伤腿,合眼躺在摇椅上的季璋被抓了个正着。暖意拂面,鬓边的青丝随风而起,回落脸上惩罚般勾起丝丝痒意。

季璋作为受罚者却紧闭双眼,丝毫未将这扮猪吃虎的“官家”放在眼中。本该挠痒痒的手不曾抬一下,半分敷衍也不屑给予。

须臾片刻,安详躺着的季璋骤然锁紧了眉头,额头上溢出层层细汗,泛白的嘴唇张张合合发不出一个音,却始终不见醒来,好似这便是她方才藐视“官家”的惩戒。

“别!别剃了!我叫你们别剃了!”

梦境中,季璋再次回到了那日落荒而逃的地方。只是这次她不再是下首院外的旁观者,而是蒲团周边承接着剃度落发的那几块青砖。

随着剃刀的移动,长发一缕一缕落下,如浸满了水的湿帕子一张一张糊在季璋脸上,限制着、挤压着她的呼吸。

季璋扭头想要闪躲,那落下的头发却仿若长了眼睛,如索命冤魂般准确无误落在她的脸上,她只得仰头承受着。

一缕一缕,一寸一寸,最后只剩下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季璋自穿越过来便一心遮掩,生怕旁人瞧出与原主的不同,将自己拉去浸猪笼。不曾想,最后竟还是沦落到了被水溺死的地步。

“娘子!娘子快醒醒!”

当肺中的最后一丝空气被榨尽,季璋本人已然放弃挣扎时,身体强烈的晃动如盘古开天辟地的一斧,撕碎梦境一把将被禁锢在青砖内的季璋解救出来。

身子一抖,豆大的冷汗珠从额角流下,季璋回魂般陡然睁开了沉重的双眼,猛吸一口凉气蓦然活了过来。

朝云小心替季璋擦拭着额头上还未成滴的细汗,担忧道:“娘子,可是做噩梦了?”

“没,没事。”季璋后怕地接过她手中的帕子,难得变结巴了。

幸好只是一场梦。

本以为没有看完那仪式,便能自欺欺人当迨哥儿没有出过家,没有吃过那份苦,也没有无辜之人去取代一说。

不曾想,内心早已种下的愧疚种子却如被施了肥的藤蔓般疯长,险些将她绞杀。

瞧着一旁李盼儿怀内盆中准备晾晒的冒尖衣裳堆,季璋借着朝云的力起身,一瘸一拐将院内最后一块阳光散落之地让了出来。

“原是我挡住了盼儿娘子的路,罪过罪过。”季璋缓过神来,扯着惨白的嘴角打趣缓和着气氛。

李盼儿一脸担忧,不甚在意道:“身子最为要紧,季娘子无事便好。方才瞧您似是魇着了,可要寻个郎中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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