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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祸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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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令大人低头轻揉金雕受伤的爪子:“哎,可怜的娃,得跟主上报工伤。”

极尽爱抚大鸟后,他又睨睨司马骛,高声道:“司马常侍,主上有请。”

“蜃楼之主来了微山?……好,有劳飓掌令引路。”

司马骛吃了一惊,示意队伍驻守原地,自己攀上山坡。

翻过几座峰峦,跨过几条溪涧,掌令大人带司马骛止步山岭背阴处。

这块宝地难得未遭山崩侵害,一辆质朴马车停于幽篁里,流水声中见宁远,颇有种大道至简的意境。

马车前门紧闭,车前左右各挺立一人,一个矫健伟岸、一个瘦影纤长,均是人中龙凤之姿。

两人目色交汇在司马骛脸上,默契地各往一旁让了几步。

“荒掌令、洪掌令也都在?”

司马骛礼节性冲车门拱手。

“蜃楼主人久居洛阳海市,一向鲜少亲现江湖。算算年头,我也有许久未曾与阁下会晤,不想今日得以在此间相见。”

山岚过境,马车窗豁出条窄缝,啪嗒啪嗒撞棂框。

窗后,一束暗影若隐若现。

“司马常侍,令弟深入微山为的是什么,想必你已很清楚。”

车中人娓娓言道。

听不出年纪的声音,邃寂,渊远,幽谷迷津水渺渺。

越静逸,越是让人不寒而栗。

司马骛一怔,额头滑下滴冷汗:

“是……留侯天运仪。”

“那如今,天运仪去了哪里呢?”

“……顾雁息??几年前他死讯是假,一定是他带走了留侯天运仪!”

“哦?原来如此。司马常侍接下来打算???”

“就算掀翻天、掘空地,司马家也要找他出来千刀万剐,以慰亡弟在天之灵!”

“司马常侍节哀。令尊与我蜃楼合作经年,如有需要,蜃楼必当全力配合。”

“甚好,甚好。父亲升迁御史中丞,蜃楼从中亦有出力。愿我司马家与蜃楼纽带长兴,共襄盛举。”

身姿雄健的荒掌令从车后取出一口木箱交予司马骛:

“蜃楼诸部清理遗境废墟时,收集令弟遗物如是,奉主上之意呈还。司马常侍可差人运送洛阳转交中丞大人,告解大人丧子伤痛。”

司马骛开箱查看,除去司马骜断成几截的巨钺、动不动就让他嗑嗨的小药盒,箱中还放有几个灵巧的锦囊。

“这些是?”

司马骛不免疑惑。

洪掌令纤影一闪到近前:

“近日洛阳宫中恐生巨变,主上认为,中丞大人早做盘算,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多谢楼主为家父考量,这些东西我会即刻命人送至家父手中。我大约也知晓你们所谓变故为何,相信家父定然一早掌控全局。蜃楼之主,那咱们就此别过。”

司马骛提足启程。

看着司马骛背影消失,洪冷笑:

“司马谨求似乎还没搞明白,这些年司马家的辉煌、他爹的权势、包括他自己散骑常侍一职,全靠主上暗中扶植。”

不等洪话落,一度在边上?ruá鸟的飓已开嗓:

“主上,属下好孩儿刚刚负着伤一日千里从都城带回了消息,眼都没来得及合就又在微山搜寻这些天,不代这么受虐待的啦。”

尚年少的人,跳到车前猛跺脚。

玄幽的音色又从马车中传出:

“飓,洛阳殿上那位,可知还剩多久的时间?”

“总之千真万确是回天乏术,差不多就在这几日了吧。”

“帝星陨落,总归令人唏嘘。想他复通西域、平定鲜卑,破陈规、创新制,实属一代有为之君。更难能可贵,做君王,他经天纬地,做文人,他精思逸韵,造诣并不逊于其父其弟,七言《燕歌》二首,开诗家之先河,就连那个人,也颇受其影响……”

车中阒寂的声音似有若无地一顿,转而又问“飓”:

“那人的遗骸,找到了吗?……哪怕一缕发、一颗牙。”

“还没……”

飓刚一低头又抬眉。

“主上,明知铁定尸骨无存,何必再??”

“飓!”

荒严肃摇头,紧凝双眼示意他不要再说。

飓夸张地撇撇嘴,冲马车躬身作揖:

“主上,属下这就去再探。”

他放飞金雕,一边走一边嘴里头念叨:

“不对呀,主上真会为殿上那位驾崩而心哀?我怎么记得当年还是他向司马一家子建议,为那位献上蜜水,令其饮之成瘾,以至患上消渴之症,身体日渐虚靡亏空……”

“飓仍旧少年心性,主上莫怪。”

荒的神色不见松弛。

洪遥望远方乱石堆积处,接道:

“那边当如何处理,还请主上示下。”

“厚葬。”

车里的声音,寒气逼人。

“主上放心,属下必当办妥。另外,华家遗孤仍收押在侧??”

“带上来。”

荒得令转身,从乱树丛中揪出条虚弱的影子。

人影满身满脸都是血,往仔细了瞧,居然是换回男装的玉儿。

洪踱步到玉儿身前,目光里充斥着唾弃:

“华玉昕xīn,当年你祖父受召为太/祖诊治头风之症,却因医案过于激进,引得太/祖勃然大怒,招致杀身之祸、累及九族,是主上救下被施以宫刑奄奄一息的你。这些,你不会都忘了吧?”

荒也道:

“主上安排你接近蜀汉人,随时为蜃楼提供情报,你本来做得很好的。蜀汉人的一举一动,皆在我蜃楼掌控之中。可是后来呢?你还真是演得一手好戏呀。若非主上亲临,我们根本不知你已彻底站到蜀汉人一边,背弃了主上,与蜃楼倒戈!”

玉儿活像具干尸,被吸干了精血、掏空了骨肉,浑身上下只剩一张枯槁的皮。

“华?自知……罪无可恕……”

他失神呢喃着,猛一下弹起身,拔出洪背上箭篓里的一支箭,簇尖直怼自己的咽喉。

“想死?”

荒飞速上前夺过箭矢,将玉儿推翻在地。

玉儿丧失仅剩一丝的生气:

“我已一无所有……不愿苟活……”

“华玉昕,自从当年主上给你活下去的机会,你的命便不再归你自己。有权决定你生死的人,只有主上。”

这时却听车中人道:

“华玉昕能自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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